2012年4月4日星期三

她的淺淺微笑

當我透過車窗,看見她眼眶的淚珠緩緩流過臉頰,我深深的知道了,這不是再見,而是再也不能相見。
太陽還沒升起我就起床了,其實是壹夜的未眠。今天她就要回家了。我怎麽能睡得著呢?不忍心叫醒她,還是喚醒了她。不想做早飯,就還是去了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小店喝粥了。每次喝完粥付了錢她總會對老板說聲謝謝。而我只能是在壹旁輕輕的微笑。

回到家裏,說些路途保重的話,11點,仴甴粄茬我們又出去吃午飯。到現在也記得她老是笑我太胖了,還說肉裏都是飼料,不敢吃了。我們都要了豉汁排骨,廣東的煲仔飯都沒有素菜的,我們只能選壹樣相對肉少的了?十月的廣東還是那麽的熱,房間的空調似乎根本就沒打開,我的汗珠壹顆壹顆的往下掉,在耳下背後滾動消耗,而我依然保持這淺淺的微笑。因爲她也是同樣是淡淡的微笑對著我。

她的行李並不多,在去汽車總站的公交車上,我努力的讓自己盡量去照看她的行李的。可在去廣州的長途客車上,我還是沒能忍住,壹直的看著她。她睡著了,輕輕的靠在我得肩上,聽得見她心跳的聲音。壹下壹下,碰碰的。哦也許她也是壹夜未眠的了。
廣州東站;國慶假期,人接著人,肩並著肩。真希望這密密匝匝,浩浩蕩蕩的人流能阻斷她回去的路,至少是暫時的阻擋。因爲好想和她壹起分享每壹分鍾的天長地久。
中午就到了廣州東站,下午5,6點的火車。廣州這邊是亞運會即將開始,上海那邊是世博會的立馬就要結束。在車站警察似乎比乘客都多了。每壹個大包小包,所有的男性,都會接受他們的敬業的檢查。換在平時我早就轉身走人了。今天,現在我平靜的接受了這些繁複的安檢,甚至是奢望他們無休止的安檢下去。候車室的空調溫度好低,人仿佛壹下子進入了北國的冬天,我趕緊叮囑她套上了外套。當她關切的問我冷不冷時,我依然保持著淡淡微笑說,不冷。
我終于忍不住告訴她,我不能送妳進車站了。我不想看著妳登上遠離的火車。我真的沒有勇氣去面對那緩緩遠馳的火車。也許今天送妳來廣州火車戰都是錯誤的,這只能增加我壹時的痛苦,我壹世的思念。我沒有那麽灑脫,揮揮手,說再見。實在對不起,不能送妳上車了。她依然擁有著她的淺淺微笑,囑咐我回去的路上小心。

還是送她上了火車,目光隨著她的身影從車廂頭壹路走到車廂尾。直到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特意爲她買了靠窗的座位,也許就爲了多看她壹眼,多凝視她壹秒。永恒無限的壹秒啊,妳爲什麽就不能在此停留。當火車輕輕悄悄的轉動它那沈重的鐵輪,壹下壹響,壹響壹圈。我透過車窗,看見了她流淚的眼,忽然明白了剛才她說的壹聲再見,竟然是再也不能相見。我好恨自己的爲什麽不能盡全力的留下她。而今我只能看這越開越快的火車,駛出我的視線。駛向千裏之外。
回東莞,天壹點點的黑暗下來。大巴車的空調也是那樣的寒冷,壹套夏裝的我坐在了最後壹排,車呼呼的駛離廣州,街上的彩燈無情的照耀,我的眼淚也開始滾滾的墜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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